这年头,蓝袖筒不怎么见到了。 1983年,我去扬州上大学。我见到的扬州老师傅胳膊上几乎都套有一双蓝袖筒。修自行车的老师傅是这样,开洒水车的老师傅是这样,邮电局柜台后面负责盖邮戳的老师傅也是这样。 在我们老家,农民们是没有蓝袖筒的,他们要么挽起袖子干活儿,要么就干脆光着膀子干活儿。 后来,我见多了套蓝袖筒的老师傅,就觉得蓝袖简应该是扬州老师傅干活儿时候的标配。套上袖筒肯定是为了干活儿时保护袖口
那时,我们这些孩子之间流行一种叫打纸镖的游戏:把32开或16开的纸折成条状,相互穿插制成方形的纸镖,然后划拳,输了的人将自己的纸镖放在地上,赢了的甩纸镖。若能掀翻地上的纸镖即获胜,失败了则换对方甩纸镖。谁获胜纸镖就归谁。 这是个技术活儿,甩出去的纸镖要落点好;这也是个力气活儿,劲儿大,才可能掀翻对手的纸镖。谁赢得多,说明他的技术好。谁兜里若是装着几十个纸镖,那他就是我们心中的英雄,走到哪儿都有舍
午后,我沿着村外的沟渠漫步,脑海中想象蓿,春也许已经抬起蛰伏了一冬的头。渠水大抵是刚从严冬的禁锢中摆脱出来,因此奔腾的步伐分外欢跃,声响也特别悦耳,吸引得我忍不住垂下头,目光擦着水面一路向前。 不久,有一片新绿让我目光为之停下。那是一丛水芹,也许是今年的第一丛水芹。它们身旁,暗绿色的水草在慵懒地摆动着,我顿时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时光在此消彼长般地闪现:水草这会儿大概仍然滞留在上一年寒冬的睡梦中,
我的头发浓密乌黑,年轻时有入迷恋我,约会时掏出一把木梳,梳起我的头发,边梳边啧啧地叹道:“头发真黑,像黑夜一样。”这个男友发际线高,中年就剃了个光头,再见面总还是先感叹:“你的头发还是这样多,这么黑。”眼睛里有嫉妒的光。 我老开玩笑:“我小时候吃芝麻叶多,你吃了吗?”他家在山区,种芝麻很少。他摇着头,觉得我是在胡扯。 我女儿不喜欢芝麻叶面条,她看见我端着大碗,满头冒汗地吃着黑乎乎(这是她形容的
传统节日最重要的文化力量,源于其循环往复的时间属性。我们年复一年的生活,形成一个循环的时间周期,而传统节日就是以年为单位的时间生活中,一个个最重要的时间节点。每到这些节点,与传统节日相关的习俗、食物、传说等方方面面,就会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我们的时间生活。传统节日丰富着我们的日子,并加深着我们的族群文化认同。可以说,传统节日是中国人时间生活里最闪亮的钻石,是我们民族宝藏中最美丽的瑰宝。 但是,我们需
嫦娥六号回家了!5月3日从海南文昌出发,经过53天漫长的旅行,携带着月球背面“土特产”的嫦娥六号,终于载誉归来。探月工程嫦娥六号任务取得圆满成功,实现世界首次月球背面采样返回。 太空“打水漂” 从月球高速飞向地球可谓风驰电掣,如何减速成为嫦娥六号返回器安全回家的关键。在返回阶段,嫦娥六号在太空上演了接近第二宇宙速度(约为11.2千米/秒)的“打水漂”。 6月25日13时41分许,嫦娥六号返回
听风庐打烊前一刻,他身披风尘,挑帘而入:“只有你一人在?喊掌柜的出来,我有古籍要修复。 学徒抬眼,眸子黑亮,被他杂糅的外乡口音逗乐:“师父深居简出,从不见人,把书留下便可。” 他愣一下,眼含挑剔,扫视学徒面前的工作台。桌案简陋,工具却排列似兵阵:浆笔、棕刷、镊子、铁锥、砑石、竹起子……几册已修好的线装书,安卧如归巢之鸟。他暗自惊叹:整旧如旧,不留痕迹,属上乘技法。 他将包裹缓放于柜面。学徒欲
我家日子好,盖了瓦房,有时烧饭还烧煤,尤其在过年这样的日子里。买煤要到八十里外的一个煤矿厂。黄土路,上坡、下坡,一个接一个。我和二姐跟着村里人去拉煤。 腊月的夜,深邃而寒凉。五六辆去拉煤的车,别的都是一人一车一劳力,只有我和二姐是两个少年一辆车,沿路的村庄都被我们甩到身后。到了煤矿厂,拉煤的人排成长龙阵。来时我们并没有见到多少同行的人流和车队,到了煤矿的煤堆黑山下,发现买煤的汽车和拖拉机,还有更
但是书籍将会站在书架上,此乃真正的存在, 书籍一下子出现,崭新,还有些湿润 像秋天栗子树下闪闪发亮的落果, 受到触摸、爱抚,开始长时生存, 尽管地平线上有大火,城堡在空中爆破, 部落在远征途中,行星在运行。 “我们永存。”书籍说,即使书页被撕扯, 或者文字被呼啸的火焰舔光。 书籍比我们持久,我们纤弱的体温 会和记忆一起冷却、消散、寂灭。 我常想象已经没有我的大地, 一如既往,
“君子登高必赋”。古代诗人登高临远,赋诗抒怀,常把所观之景与家国情怀结合起来,产生了独特的审美效果。天宝十一载(752)秋,岑参、高适、薛据、杜甫、储光羲同登慈恩寺塔(大雁塔),五人各赋诗一首。除薛据诗散佚外,其他四人诗作流传至今。马茂元先生论日:“储诗清深熨帖,高诗清壮简净,高胜于储,而逊于岑、杜二作。盖状写雄奇之景,固岑、杜擅胜处。岑诗较之杜诗,起笔孤拔,形象飞动,均可匹敌,皆以雄健胜;然胸次
臣闻天下者,我太祖、太宗肇造一统之天下也,奕世圣人继继相承、增光共贯之天下也。陛下为天眷佑,为民推戴,入绍大统①,固当兢兢业业,思传之亿万世。奈何遽议割河之东,又议割河之西,又议割陕之蒲、解乎?此三路者,太祖、太宗基命定命之地也。奈何轻听奸邪附敌张皇者之言,而遂自分裂乎? 臣窃谓渊圣皇帝有天下之大,四海九州之富,兆民万姓之众,自金人再犯,未尝命一将、出一师、厉一兵、秣一马,日征日战;但闻奸邪之臣
北宋末年,金兵大举南下,徽宗见势不妙,直接用禅位的方式“甩锅”给儿子钦宗。钦宗也拿金兵没辙,于靖康元年(1126)和金人议和,许割河东路、河北西路之地,后又许割河中府属的蒲州、解州。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挽回败局,金人掳走徽钦二帝,北宋灭亡。建炎元年(1127)五月初一,高宗即位,照例大赦天下,但要求赦书不许向钦宗割让的地区传布,等于承认这些地区已属金人。老将宗泽实在看不下去了,于六月八日当面向高宗上了
山川之美,引无数古代文人墨客纵情其间,甚至有人愿意一生隐居山林,领悟山水之道。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,也成了中国独特的山水美学。 东晋时期,在中国山水画史上嵩有重要地位的宗炳,就是一位超级“驴友”,他一生“好山水,爱远游”,官也不做,虽曾多次被征召,却“屡辟不就”。宗炳一生游历很多地方,直至老年多病,不能再登山时,他仍眷恋山水,并担忧“老疾俱至,名山恐难遍睹”,因而将所游之山画于纸绢,悬之于室,
周末,对住宿生来说是十分短暂的。从小就依赖父母的我们不得不每周离家六天,离开熟悉的地方。正因如此,我们更加珍惜休息时这短暂的一天。 上周六像往日无数个周六一样,平平无奇。我一个人从学校回到家,把书包、行李甩到地上,打开我一个星期未碰的游戏机。这时,母亲告诉我,父亲出差了,他说他当天一定会回来。 夜渐深,城市也逐渐进入睡眠。母亲与年幼的弟弟,已早早地休息。陪伴我的就只剩家里的灯。我翻开了书,就当
烈日当空,万里无云。我攥紧书包带子,企图缓解肩膀的压力,低着头向前迈步。 在老师的叮咛中,我一直紧盯脚下的路况,从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,走到石砾满路的山脚下,又走到尘土飞扬的土坡上。踏踏实实地走,一定能成功,我这样想。 “快看!”听得一声惊呼,我抬头张望,眼前的景色可谓“壮美”。谓之“壮”,视野似有绵延千里之感。道路狭窄,队伍狭长,延伸到远处的山顶,连接在这边的山腰。远远地,只能看见人头攒动,红
读迟子建的小说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,心里总是和作者以及书中的主人公一样,溢满了目睹原始文明在现代生活不断扩张之下艰难挣扎的凄惶,满含着对鄂温克民族告别自由的山林和绚烂的星空、辞别传统生活方式的怅惘,滋生起对渐行渐远的田园牧歌式的诗意的深深眷恋……同时,一个念头亦在心头荡漾:当快速发展的现代文明以不可阻挡之势扑面而来的时候,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够留住那份沿袭数千年的田园牧歌式的诗意? 我们是像陶渊明一样
时事热点 北京阜景历史文化街(以下简称“阜景街”)是北京大街之一。“近年,我们秉持系统保护理念,推动老城整体保护与利用,让文物资源的历史真实性、风貌完整性、文化延续性有机融合。”北京市西城区文化和旅游局局长靳真说。 “有特色、较完整的历史风貌,是吸引游客的重要原因之一。”西城区住建委一级调研员、原北京什刹海阜景街建设指挥部常务副总指挥刘维岩说,“在街区进行提升改造的过程中,我们参考老照片、老档
“龙舟青年”乐从何来 近来,“龙舟青年”成为一个网络热词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端午假期,回乡参加龙舟比赛。传统的龙舟竞渡成为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新潮运动,这被视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焕发新风采的一个生动注脚。年轻人“玩转”赛龙舟的背后,实则是与传统节庆的一场双向奔赴。前者追求满足新的精神需求,后者则不断出新以求更好地融人人们的现代生活。在赛龙舟中,年轻人寻回了熟悉的家乡、温暖的亲情和有活力的自己,传统节庆
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,我们大院里陆陆续续搬进好多新住户。玉石一家也住进了我们大院。 玉石搬进来那一年,读小学六年级,来年就要读中学了。如果读中学,玉石就要到县城去,那就更远了。玉石学习成绩好,他爸爸说,就是砸锅卖铁,也要供玉石读中学,然后上大学。 玉石的爸爸在村里是泥瓦匠,心里对读书人高看一眼,信奉的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至理名言: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他教育玉石有两句口头禅。一句是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