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稚是成长乃至成熟的第一级台阶。人,无一例外。 古今中外,任何成功的起始,如一种伟大思想的形成,一项科研成果的诞生,都曾有过它的幼稚阶段。幼稚是一种客观,是一种必然,人类若要超越它,必须首先经历它。 “童稚”一词,说明幼稚往往与孩子有更多的联系。然而,守株待兔的并非孩子,刻舟求剑的并非孩子,拔苗助长的并非孩子,杀鸡取卵的并非孩子…… 年轻人狂妄,是一种幼稚;老年人执拗,是一种幼稚。年轻人不懂
10月30日凌晨,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酒泉卫星发射中心。距地面近400公里的中国空间站很快将迎来新一批成员。 这一夜,东风航天城无眠。指针刚过零点,问天阁圆梦园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,两侧通道站满了前来欢送的人们。问天阁前,“再次出征、再夺胜利、再创辉煌”12个大字格外醒目。 1时37分,当雄壮激昂的《歌唱祖国》乐曲奏响,神舟十九号乘组的3名航天员蔡旭哲、宋令东、王浩泽身着乳白色航天服,缓步从问天阁
“快来,这里有几只!”夜幕降临,临高县东英镇博纵村的海滩上十分热闹。王开省头戴夜灯,前方引路,游客们穿着胶鞋、手持蟹钳,顺着灯光在礁石缝隙里搜寻海螺和螃蟹,不一会儿,小筐就装得满满当当。 博纵村依海而建,海岸线延绵约1.3公里,家家户户几乎都有渔船。抓鱼拾贝是王开省的乡愁记忆。大学毕业后,他返乡创业,投资50多万元,办起村里第一家餐饮店——“博纵故事”。“刚开业就遇上国庆假期,一天就招待30来桌
一天傍晚,岳母想要出去走走,我和妻子当时正忙,担心她一个人孤单,便叫刚刚上初中的女儿小静陪她下楼。最初女儿搀扶着姥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向下走,没走几步,女儿便松开搀扶姥姥的手,径自跑到楼下。这个场景恰好被将要关门的我看见,我心中甚是不悦,又不好当老人的面呵斥孩子,便出去把老人扶下楼。还好一会儿女儿迎了上来。回到屋里,我跟妻子说道:“下楼梯时,小静居然丢下她姥姥一个人跑了。”妻子听完也很气愤,但过了一
无意之间,手指碰了一下茶几上朝天放着的杯盖,杯盖竟然一下子快速旋转了起来,并且持续了很长时间。出于好奇,再试着用手指旋转杯盖,它却只旋转几圈就停止了;接着又试了好几次,没有一次旋转是超过六圈的。 这让人想起了一句俗语—— “有意栽花花不发,无心插柳柳成荫”。有时一心想做成某件事并为之付出了很大努力,偏偏难遂心愿、未能成功;有时不经意间做出的某些决定和行动,最终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成功。此类现象的内
我有“归零情结”,觉得这样才可以更好地重启。以往每到新年,我都习惯把过去的一年归零,为的是给自己一个崭新的开始。那天我看到朋友大鹏在盘点他的饭店一年的盈亏,只见他在本子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页纸。将过去一年的投入资产、盈利状况、成功经验、失败教训等等,全都罗列出来,然后在后面写上了2025年的新目标。过去一年的分析与新年的展望,两相对照,一目了然。 我对大鹏说:“为何不把过去归零,给自己一个新开始,
在水天之间,风里浪里,江南江北,渡来渡去,其实是隔着一条江下棋。 特殊的地理位置,我所在的城市与江对面的城市,隔着一条江。先前,站在那些老渡口,一扭头,咦?江南就在面前了。 18岁之前,我是从未渡过江的。窗含桃花源里景,坐看长江万里船。有时,真有溯流而上的愿望。 江南和江北,两岸迢迢,城市和村落,隐约隔水相望,被摆成一副天然的中国象棋。在没有桥的年月,凡人过江,只能借助轮渡往返。江这边的人,
甲骨文 小 篆 隶 书 楷 书 断,甲骨文字形从刀、从丝。“刀”取截断意,左边像丝缕紧紧纠结的样子。丝既纠结,故以刀断之。 1 头发长了,就要去理发店将长的头发剪断。可头发剪断了,还会再长出来,这样,每个月都得去剪一次。 人一过六十,一些头发不用剪自己就断了。过去断了还能长出,如今断了再也长不出来了,因为头发是从根儿断的。 我知道,那是无情光阴将其剪断的。
在我还没朋友的时候,就已经见过了友情。 那是两个十几岁的女孩,其中一个是我堂姐,另一个是她同学。蓬勃的年纪,蓬勃的友情,要浓,要黏,要闭上门来说悄悄话,要一个做另一个的影子。君子之交淡如水,那是日后的清醒,最初始的友情就是要交换秘密,交换爱好,且只此一人与之交换。 两个女孩好到如胶似漆,要不你来寻我,要不我去找你,永远没有腻烦的时候。小小年纪的我,站在一旁看着任谁也塞挤不进去的两人,第一次看见
汉武帝末年,由于连年对匈奴用兵,横征暴敛,加之酷吏横行,关东地区民不聊生,不少人铤而走险,啸聚山林。洪迈的描述是“盗贼滋起,大群至数千人,小群以百数”,他们攻打城邑,抢夺兵器,甚至杀戮地方官员。 对于这种情况,汉武帝先是派出多位中央官员到地方去镇压,结果成效寥寥;后来又调集军队去围剿,前后斩杀一万多人,然而军队一撤,“散卒失亡,复聚党阻山川者,往往而群居,无可奈何”,形成了“盗贼滋起,剿不胜剿”
一次,宋理宗赵昀见太常少卿徐侨穿的衣服和鞋子单薄破旧,便同情地说:“没想到爱卿这么清贫。”徐侨回答:“臣不穷,陛下才穷。”宋理宗一听不由吃惊,便问:“朕怎么穷了?” 徐侨不紧不慢地说:“陛下国本未立,朝廷的疆域越来越小;旱灾蝗灾相连,盗贼不断;佞幸大臣把权用事,将帅没有才干;国家的经用没有新的门路,钱库空虚;百姓的税赋征敛难以承受,士兵军饷被克扣;群臣之间拉帮结派,国家危亡而陛下还不省悟。”
吉特森是丹麦哥本哈根市环保部门的官员,大学时主修环境工程专业。 有一天,吉特森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同事们都在抱怨:“垃圾回收站的服装废弃料越来越多,填埋、焚烧的工作量越来越大,连休息日都要去加班。”哥本哈根市的服装业很发达,聚酯纤维由于具有耐用、轻便、防潮、快干、易清洗等特点,是很多服装加工厂使用的材料。美中不足的是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和棉的混纺需要依赖化石燃料,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,对环境造成危害
出生于1998年的黄渝湘,大学毕业后远赴深圳,在一家互联网“大厂”打拼。2023年的一天,她与往常一样正在上班,突然接到父亲打来的一通“生死攸关”的电话。“赶紧回来,家里工厂出事了。”挂掉父亲的电话后,她当即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,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。来到自家工厂,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。原本繁忙的生产线变得冷冷清清,火热的厂房人去楼空。高管不仅带走了核心销售人员,还卷走了所有流动资金和客户信息,只
物品包了浆,就有了岁月的润泽;时间包了浆,就有了光阴的味道;人如果包了浆,就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韵味。 看来,包浆是个好东西,时间开出花,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。 包浆,是器物在长时间的使用中,经过岁月的洗礼而形成的自然氧化层。这种氧化层使器物表面展现出一种温润柔和、浑然天成的光泽。 我老家有传了几代人的大花床和木制桌椅,都包了一层厚厚的浆。这些家具听说是奶奶当年的嫁妆,在父亲结婚时传给了父亲,
听一位摄影家讲课,他说每年国庆都去北京看升旗,拍一些照片。但是,至今他还没拍出满意的照片。他的技术很好,每次升旗也都大同小异,为什么会不满意呢?他解释说,形式上的东西并不重要,关键是拍摄者的感觉,感觉不到位,照片就没有灵魂,这是靠技术无法解决的问题,须要持之以恒地去寻找这种感觉,直到真正领悟五星红旗高高飘扬的内涵。所以他十几年不间断地去看升旗。 这让我想起程砚秋先生对“花腔”的定义。何谓花腔?程
《世说新语·排调》讲顾恺之吃甘蔗要从尾梢吃起,慢慢吃到根部,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吃,他说这样可以“渐至佳境”。《晋书》中也有这样的记载。依顾恺之所言,可谓先次后好,先苦后甜,苦可细细体会,甜也会逐渐醇厚,让人回味。总之,这样可以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到达美好的境界。 之前读书,有人论及苦甜之序,总要以坏苹果和好苹果为例,说先吃坏苹果后吃好苹果,吃到好苹果时可能它们已坏了,最后吃的都是坏苹果,滋味必然不
世人不喜欢小题大做,把它和没事找事、庸人自扰画上等号。但有时候,“小题”不妨“大做”,在那微不足道的背后,也许就藏着举足轻重。 小题大做是处世的“警戒灯”。梅兰芳曾在表演《凤还巢》时忘词,用几个动作遮掩了过去。观众和演员都认为那是先生巧妙的设计,他却在下台后主动挑破误会并道歉。他说:“对小错误的放纵就是对自己人格的放纵,最终必酿成大祸。”松懈是一条射线,只要有了起点,就没有终点。它会温水煮青蛙般
苦多乐少,本是人生常态。但何以待苦,不尽相同。 清代学者屈大均就曾视苦瓜为果蔬界的君子。理由是“杂他物煮之,他物弗苦”。苦瓜是苦的,煮了也是苦的;但同苦瓜一起入锅的,却能不沾染苦味。这说明啥呢?自己苦,却不传苦,“自苦而不以苦人”,这就是君子之德。 在传苦这事上,常常是人不如瓜。 有的人,受了苦,便得传苦。满腹苦水,总得找个地方倾泻。能传苦的,要么是手下的作品,或者书画,或者文字,也可能是音
妒,是忌妒;谤,是诽谤。 忌妒的对象,通常不是坏人坏事,坏人坏事是恶;忌妒的对象,常常是美好的人和事,所谓嫉贤妒能,是也。 长相不及别人,本领不如别人,成绩不如别人,于是,忌妒之心生焉。 尽管忌妒有轻有重,但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,忌妒存在于每一个人——不管你地位有多高,权力有多大,家财有多富。说到底,忌妒是人的本性所在——人性如此,奈何奈何?只是,一个人的修养,决定了对忌妒的表达方式。 忌妒
心与口的关系,明人吕坤在《呻吟语》中的一段话说得很到位:“心要有城池,口要有门户。有城池则不出,有门户则不纵。” 这段话的意思,以我的理解,一个人要守住自己的口,首先要守住自己的心。 《三国演义》中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动人故事,那就是“三顾茅庐”。刘备“一顾”,一个童子出来应门,刘备通报:“汉左将军、宜城亭侯、领豫州牧、皇叔刘备,特来拜见先生。”结果遭到童子抢白,刘备连忙改口:“你只说刘备来访。”
“花生向来都很诚实的,它从不骗人!”儿时,每到拔花生时节,母亲总会一边拔一边对我们这么说。 那时我总疑惑:花生是植物,又不是人,何来的诚实,何来的骗人?心里虽这么想,嘴上却不说出来,因为,我总觉得母亲是在说“疯话”,所以也就懒得理会她,只是轻蔑一笑,笑她迂腐,笑她没文化。 母亲确实没文化,她读完小学一年级后就不再读书了。小小年纪的她就得分担家务:放牛、割草、挑水、种菜……然而,也正是生活的磨砺
我有一位作家朋友是写儿童文学的,出版过十多本比较畅销的图书,常去书店参加签名售书活动,有时也会邀我一同前往。被一众小读者簇拥着索要签名,不惑之年的他始终保持着孩子般的笑容,把耐心和真诚融入一次次眼神交会中。日子久了,我发现他签名时有个习惯,落笔前总要先问一句:“我可以签在这里吗?”直到面前的小读者点点头,他才一笔一画地签上自己的名字。 有一次,我看着挺长的队伍,想起与另一位朋友约好去博物馆看展的
晨会时,闺密阿芳遭遇了职场的“滑铁卢”,被主管领导点名批评,还被扣发了当月的绩效奖。阿芳情绪低落,甚至有了跳槽的打算。 下班后我推掉应酬,先邀她吃饭,后陪她遛弯,单为帮助阿芳平复心情。 行至街角,我俩碰到一位农民打扮的男子正担着两筐鸭梨在叫卖。仔细瞧去,只见筐内的梨个头儿匀实,颜色纯正,看着新鲜。奇怪的是,每只梨的表面都粗糙不平,上面还有许多麻坑。男子见我们过来,笑着说道,昨天傍晚山里遭遇一场
如果说,傲慢是隔绝两人关系的盾,那么,偏见就好比一把锋利的矛。执矛在手,要么误了自己,要么伤了他人。 合租房来了一位新室友,是个在实习的研究生。新室友做事麻利,下午看房,五分钟便敲定了合同。一个人风风火火上楼下楼,空了两月的房间半小时便焕然一新,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,厨房内的锅碗瓢盆好似即将征战的士兵。我很惊讶,我从未见过做事如此急的人,心想:你怎么能这么急呢?你调查好小区的环境了吗?你了
黄葛树犹如一顶旧伞,一半荫着房顶,一半荫着院坝。几张老木桌,配些旧竹椅。茶客懒洋洋地斜靠在竹椅上打盹儿。他们彼此间没有多少言语,只偶尔有碰茶碗的细响。石砌边的几枝雏菊,在温和的阳光里,静静地开……这是初冬时节的下午,一个小镇坝坝茶馆的情境。 茶馆设施简陋,老旧的竹编茶桌和茶凳随意摆放着,经历年深日久的日晒雨淋,表面早已褪去原有的本色。我要了一杯三花盖碗茶,择临河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。 临河一侧没
坝,是拦河坝,河,叫虞河。坝,为塑胶构成,可自如升降。 坝,升高到一定程度,就把河水拦住了,于是,一条河,就成了一座湖——一座长长的河湖。水深可达十几米,水面浩荡,与夹岸葱郁的森林相映照,白水绿树,风光旖旎,怡人眼目。 我每天晨走,沿河岸南下,都要经过这道河坝。 经过这道河坝的时候,都会看到坝上栖止的白鹭,有时十几只,有时竟然多达数十只。这些白鹭,是从哪儿飞来?不得而知。 当我晨走较早的时
小王只是一个技校生,却被总经理安排在工程设计部门,这真的让人很无语,要知道,工程设计部门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,里面不仅有本科生、研究生,还有博士生,他一个小小的技校生,凭什么能在这么重要的部门工作?大家满腹狐疑,纷纷猜测,一时人云亦云,莫衷一是。 疑团终于解开。在一次会议上,总经理为大家揭开了这个谜团。总经理说,因为小王有两把刷子,他这两把刷子,为公司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,就凭这,他完全
郭宝昌先生用了40多年的心血,写了一部《大宅门》,由他执导的同名电视剧拍摄用时180天,而他有90天以上都要靠药物来维持身体运转,有时实在难以坚持,去医院输液,刚有好转,就自己拔下针头,又去了拍摄现场。对此,在剧中饰演白景琦的陈宝国回忆说:那次宝昌导演突然腹泻,吃药不管用,打针也不管用,后来导致脱水,但他继续坚持在拍摄现场。去厕所刚回来坐下,立马又不行了,就再去厕所,来来回回就那么难受地折腾。叫他
我家住在公园附近,每次我路过公园时,看到公园里的老人有的在看花,有的在散步,有的在打太极拳,他们优哉游哉的生活方式,常常让我想到老家每天都在奔波忙碌的父母。 我的父母是土里刨食的农民。印象中,我从没见父母闲过。他们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,每天天刚亮,不是去开鸡栏给鸡喂食,就是去菜园给菜地浇水。吃过早饭,他们去地里给秧苗施肥,给庄稼除草。房前屋后,田埂上,高粱地里,他们的手里不是拿着镰刀,就是拿着铁锹
母亲不喜欢种棉花,却在哥哥去省城上学的那一年,开始种棉花。 种棉花没有经验是要吃大亏的,从选种到育苗,最后到授粉、结果,一刻都不得懈怠,就像是一场豪赌,稍不留神就会全盘皆输,颗粒无收。这根本比不上种粮食,种粮食最不济也能收获个仨瓜俩枣,填饱全家人的肚皮。 棉花的娇贵是一般的农作物不能比的,需要万千的呵护才能发芽成长,大拉拉地把种子播种在地里,是不会有几个苗子出来的。就算长出来,也不会结出棉花,
“我的牙不行啊,咬不动苹果,以前还能啃甘蔗呢!” “腿疼,一步也走不动,想当年我每天早晨都能在北环跑个来回……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父亲的抱怨时常充斥在我的耳边。 我和父母同居一座小城,我习惯了每个周末回去,带回去的零食,父亲总是说咬不动。父亲的牙的确坏了不少,医生说没办法补了,只能种牙,听说种牙是需要开刀的手术,父亲坚决不肯尝试。于是,我周末回去时,在买零食这件事上颇费脑筋,很多可口的食物,
童年的回忆是非常多的,有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,有好吃的零食,有好玩的游戏。但是对我来说,印象深刻的还有外婆的烧火棍。 烧火棍,顾名思义是厨房里用来向灶坑添柴火的工具。我还是在村头听爷爷讲杨家将的故事才知道的这个名词,鼎鼎大名的杨排风就擅使一条烧火棍,并且武艺非常高,人称“火帅”。民间有谚语“焦赞与杨排风比武——处处挨打”,说的就是杨排风初到杨六郎帐下不被重视,焦赞更不把她放在眼里,认为她只不过是一
记得从小到大,母亲几乎每天都会熬上一锅小米粥。绝大多数时候是早餐,即便哪天早晨因为有事时间来不及没熬,那晚饭时必然也会补上。说我就是被母亲用小米粥喂大的,一点也不为过。 母亲对此物如此情有独钟,原因有二。首先她自己爱喝,从小就爱。其次便是在她朴素的认知里,小米粥绝对属于好东西。依据是因为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它可以替代母乳将婴儿养活长大,能给婴儿充饥的必然就是好物了。而既是好物,又不花钱(母亲一
我开车回老家,刚从车门出来,就听到邻居李嫂在喊:“二宝,回家吃饭喽!”我扭身一看,二宝正在远处的沙堆里玩。李嫂比我大几岁,二宝是她的第二个孙子。她喊二宝回家吃饭的语调特别有意思,就是很早以前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感觉,语调悠长又充满宠溺,好像每一个字都饱含感情。李嫂跟我是同代人,想必跟我一样是被那样喊着长大的。 李嫂悠长深情的喊声让我有点恍惚,仿佛突然回到了小时候,耳边响起祖母对我的呼唤。 祖母
我家楼下邻居的女儿,正值谈婚论嫁的年龄,已经谈了很多年,男朋友是她大学同学,由于双方异地,爱情总是磕磕绊绊。邻居也多次劝女儿,要面对现实,两地分居的爱是不会长久的,其间女孩子也多次提出了分手,但男孩子很执着,一直不愿意放弃。 有时周末,男孩子坐高铁赶过来,只为了能够见到女孩一面,但敲了很久的门,女孩子也没有打开过。我在楼上听得很清楚,男孩此举遭到了邻居一家人的反感。男孩卑微了自己,最后换来的是别
有初到海外留学的孩子,深夜打电话,问妈妈蛋炒饭怎么做,全网一片嘲笑之声:成年人居然连蛋炒饭都做不来。何况,只要在网上随便搜搜,各种口味、特色的蛋炒饭教程比比皆是,视频、图片、文字,应有尽有。为啥还要打越洋电话,把妈妈从梦中吵醒,亲自来指导呢?什么都要问妈妈,活脱脱一个妈宝男。其实,那个孩子只想和妈妈一起,同心协力,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厨房尝试。他不是为了美食,而是在技艺的传授与教导中,重新寻找忽视的情
在巴丹吉林镇的额肯呼都格嘎查,村主任老吴的母亲用家门口的两分地,养育了四个子女。这个性格刚烈好强的女人,即便八十岁了,依然脊背挺拔,面容高傲,迎着日日吹过戈壁的猎猎大风,英雄般站在门口的大道上,扯着铿锵有力的嗓门,对嘎查里依然活在世上的老邻居们,讲述四个被她打骂过无数次的孩子,而今如何地孝顺听话,并成为让她完全不必操心的野马。她并不记得孩子们心里曾经留下的隐秘的伤痕,她只知道一个人为了活着,要在这
老赵早年在自己小院里种了一棵梨树。梨树现在长得枝粗叶茂,差不多覆盖了整个院子。当时家穷,种梨树是为了吃。现在生活好了,谁都不稀罕了,吃的不如烂的多。一到秋天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烂在地上,苍蝇嗡嗡,气味难闻。除了这些,梨树不停落叶,每天要打扫。特别是冬天,光秃秃的树梢成了鸟儿的聚会地,叽叽喳喳后,落了一地鸟屎。每天都要清扫落叶、鸟屎,还有烂果,有时一天扫几遍。除了老赵,家人都很嫌弃这棵梨树,建议他把
理发师熟练地给我系上围布,开始理发。 也许是推子的振动,让我的头皮微微地发麻,是那种痒酥酥的麻,让人想入睡的麻。但我可不敢打瞌睡,我若打了个盹儿,脑袋突然一耷拉,理发师猝不及防,推子深深地扎进发丛中,岂不是要在头发上挖个地洞?难看死了。每次理发,我都要和瞌睡虫抗争。 我有自己的法子。我盯着围布上的碎发看,它们从我的头顶上,被推,被剪,被割,纷纷扬扬地落下来。它们落下来的样子真好看,一簇簇,一缕
萧瑟秋日,晨光熹微。植物园健康步道上,挨挨挤挤的健身人流中,一对小夫妻,像两道跃动的阳光,照暖了一双双与他们邂逅的眼。温暖的何止一双双眼?还有一颗颗被触动的心。 小夫妻个头儿不高,男的干净,女的鲜亮。两张脸很有夫妻相,圆乎白净,油光水润,笑容飞扬,都似晴天里饱满的太阳。两人十指相扣,挽手健步,轻盈向前,正往朝阳上升的方向走。 夫妻俩已是三个孩子的父母,说他们小,是因与同龄夫妻比,身材面貌很显年
暮色深浓,沿小区门前的马路向高铁站方向漫步,迎面遇见许多拎着大大小小袋子的人,他们多半步履悠闲。那些袋子虽在各色各样的手中,姿势却惊人地一致,都是晃晃悠悠的,像在黄昏里惬意地荡着秋千。不用问,我也知道它们的主人刚从露天夜市回来。 夜市在五小前面,原本并不算窄的人行道两边摆满了各种摊子。卖菜的最多,或以竹篮子装着,或摆在长方形案几上,最简单的,直接在地上铺一大张塑料纸,将菜置于其上。少数讲究的摊主
我清苦的旧日生活曾被一粒粒黄灿的豆子照上一抹暖光。 我们宋家坝人说的豆子,只指大豆。那些年,在宋家坝,豆子只是大米、玉米、红薯之外可有可无的陪衬,并没有获得成行成片大规模播种的机会。肚里荤腥少,乡亲们对稻谷、红薯、玉米的需求量大,豆子产量低,又不当顿,只能在稻田边的田埂侧或玉米地的边边角角见缝插针零星点上一些。 稻谷渐黄的时候,豆荚慢慢鼓起来。忍不住馋嘴的可以开始剥青豆吃了。此时的豆子,清嫩之
一件新买的器物,人们爱惜于它尚携带着制造者的气息,新鲜于使用的方便,而使用一些时日之后,这些东西便有了故事。器物本身,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故事加持,变成艺术品般的存在。比如,被娘从黑魆魆的西屋拎出来的这只瓦罐,站在阳光下,像是一个心中藏有陈年故事的老翁。 它灰瓦色,小口,溜肩,大肚,每一部分衔接自然,呈现出圆润的曲线,流畅,简约,仿佛一枚饱满的果实。 瓦罐,奶奶,鸡蛋,当我敲下这组词的时候,脑子
她走到教室门口,站定,抬手拂了拂头发,又整了整衣服,脸上堆满笑意,才走进教室。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。几秒钟后,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,继而交头接耳谈论起来,全然不顾她的存在。 她是新分配到学校的老师,今天是她来学校后的第一堂课。她轻咳一声,学生们渐渐安静下来,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看。她拿起粉笔,转过身,在黑板上写下:我是一棵狗尾草,我很丑,但我会好好讲课,请相信,狗尾草的生命一样绚丽多彩。在学生们
那年,我高考落榜。父亲也很失落,面对亲友的询问,他搓着手,不停地叹气:“孩子不争气,有什么办法呢?”我在一边暗自垂泪。确实是自己不争气,如果不是高二时早恋,哪能落得这个下场呢? 那个夏天过得特别漫长。当秋风起时,我的心情才略有好转。此前,父亲几次建议我复读,都被我拒绝了。我早就拿定了主意,休整一段日子,就去南方打工。父亲见我态度决绝,也就没再坚持。 转眼间,到了深秋。有一次,我试探着跟父亲提出
记忆深处,有那么一条悠长的小径,由一块一块形态各异的青石铺就,仿佛能从沟壑纵横的山谷一直通往云端。每一块青石都有着独特的纹路,似乎在诉说着光阴的故事。 这青石阶,并非亮丽的翠青,而是历经沧桑后的深沉之青,斑斑驳驳,曲折而陡峭,与沿途的石桥、水榭、叠石一起,融进山水,拼接成一幅清幽古朴的图画。一路上,古树擎起的巨伞,遮天蔽日;野花点缀的碧毯,绵延千里。山风阵阵,鸟鸣幽幽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。
一户农民家里,养着一头牛和一头驴。 农民每天让牛到田野里犁田,让驴到磨坊里拉磨。 时间长了,牛埋怨起来,对农民说:“主人,我每天在地里犁田,风吹日晒,蚊虫叮咬,哪有驴在磨坊拉磨舒服啊?” 驴也埋怨起来,对农民说:“主人,我每天在磨坊拉磨,原地转圈,枯燥无味,哪有牛在田野里犁田惬意风光啊?” 农民想了想说:“牛和驴,你们都看对方的岗位好,不如互换一下。” 于是,驴来到田野里犁田,牛到磨坊里
老屋很老了,旁边的水车也很老了。 老屋的瓦楞草还在,不知名的鸟儿还会飞落在瓦沟瓦槽里蹦蹦跳跳的,啄食着草籽,抑或衔走。那些被风雨侵蚀的土瓦变得黝黑而暗淡,一言不发地维系着屋顶下的家。屋檐下的老燕窝、老石磨、老碾子依然固守着被烟熏火燎过的老土墙,一刻也没有离去过,像极了一家人。 水车就在屋后咿呀咿呀日夜不停地转着,木制的轮盘已经慢慢生长出了黛绿的青苔。流过的山溪水,从水车的转动中翻上浅浅的沟渠,
春秋的时候,有一个楚国人给燕国的宰相写信。因为天色已很晚了,天黑得写信人看不见字,于是,他便对仆人说道:“举烛。”谁知烛光不太亮,他心中犯急,脑子里想着“举烛”,嘴里还念着“举烛”,又加之他在专心致志地写信,竟然不知不觉地将“举烛”二字也写到信里去了。信写完之后他也没有检查就交给了侍者。 燕国宰相收到楚国人的信以后,反复看了好几遍,他始终觉得信中的“举烛”二字非常费解,而且也很奇怪。久闻四海之内
坐网约车,司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士,衣着清爽利索,举止谈吐优雅,我恍然以为她是某个大公司很干练的“白领”,正载着我去参加一次重要的商业谈判。有一束鲜花放在副驾驶座上,香气氤氲在车里。见我看那束花,她解释说,是爱人送给她的,今天是她的生日。我赶紧送上一句“生日快乐”,她笑着说谢谢。 窗外的雨突然而至,落在车前窗上,模糊了视线,女士打开了雨刮器。雨势渐大,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,以车顶为乐器,即兴演奏起
小雪节气,人在风景里,恋恋风物。 我在阳台上,拉开玻璃窗,看那远山绚烂,红染山冈的是枫树,也有黄栌树。看那江心洲上,数百亩的池杉林,赤红赤红的,神秘诱人,多美呀!俯视高楼下的小区,银杏金黄秀美。小区边的荷塘里,枯荷折枝,似在静听朔风,眺望雨雪。小雪风物,美了天地,美了山川江湖,也美了人心! 小雪节气,已入初冬,那让人迷恋的风物,还有吃的。比如洪泽湖大闸蟹,在网上好评如潮。那大螃蟹,只只分量足,
对黑夜,有着悠悠的喜欢。喜欢它什么呢?我暗暗地问自己,答案似乎有点滑稽:在夜里,我可以恣意地听自己的心跳。每次跟我的心交谈的时候,都会更深一层地意识到:只有它,才对我怀有永远的真诚,毫无保留和掩饰。而这份澄澈透明的看见,或许才是相伴一生的财富。 夜里,我的心绪总是很活跃,仿佛是生了翅膀的鸟儿,在思想里左翻右飞,不知疲倦似的。躺在床上,最先想到的往往是自己想念的人,猜测所念之人这一天,或者这一段时
2025年为蛇年,在我国浩瀚的联海中,有不少嵌有“蛇”字的佳联妙对,蛇年赏蛇联,别有一番情趣。 相传,古时有一学者满腹经纶,擅长以谜会友。一日,一好友登门拜访,学者脱口吟出一物谜联让友人猜,联曰:“白蛇过江,头顶一轮红日;青龙挂壁,身披万点金星。”此联形象生动,对仗工整,巧思绮合。那友人略加思索,便揭开了此物谜联的谜底,不禁拍案道:上、下联谜底分别为“油灯蕊”和“秤杆”。此时,两人不禁相视一笑。
天好,街市上漫游,清凉的风习习拂面,前面路口一棵繁茂的杨柳,枝条几乎低到路面,苍翠的一团,碎钻一样的阳光落在上面,好看得让人抬不动脚步。 转过一团苍翠去,却是一条很老的巷子,青砖的院墙,鱼鳞瓦的房顶,青砖的路面。街市的热闹赫然被隔开了,那杨柳仿佛就是分界线。巷子清宁静谧,清朗的风往来穿梭,三五行人缓缓而行,悄无人声,更无车辆嗡喧,只有三两粒鸟鸣,五六声秋虫的吟唱。 一棵两人才合抱的过来的白蜡树
凤凰组织飞行大赛,号召鸟儿全员参加,只有鸵鸟不肯报名,凤凰就派鹦鹉前去劝说。 鹦鹉问鸵鸟:“能说说你为何拒绝参赛吗?” “因为和我没关系。”鸵鸟直截了当地回答。 “怎么会没关系呢?”鹦鹉说,“飞行比赛是咱们鸟类的盛事,缺了谁都不完美。你也是鸟类大家庭的一员,大局观还是要有的嘛!” “别用大局观绑架我。”鸵鸟说,“我很清楚,飞行比赛的实质是想提升鸟儿的空中捕食和避险能力,而我生活的领域在地面
深秋,吹来脸庞的风却早已寒凉,更别说霜落了以后,“气肃而凝”,世界一天比一天清冷。最怕这样的清秋天,目送美好离开,徒留光秃秃的落寞,幸亏好柿成霜,喜从天降,一个个小红铃铛挂在天际,燃起了唯一的光亮。 “清霜染柿叶,荒园有佳趣。留连伴岁晚,莫作流红去。”诗人范成大说有了柿红的荒园不荒,清秋不清,反而徒生趣味。暂伴流连的,不只是柿子红不肯掉落,留给寒雀经冬。暂伴流连的,亦是在寂静无声的日子,生命还在
刘邦发迹之前,常带着朋友去大嫂家蹭饭。三番五次之后,嫂子就不高兴了。某日,刘邦又和几个客人去嫂子家蹭饭,嫂子用铲子刮了刮锅,说今天没粥了。客人见状,只好讪讪地告辞。这让刘邦很没面子,很生气,一直到当了皇帝之后还是不能释怀,给侄子封了个“羹颉侯”,即“刮粥侯”。后人画了一幅《戛羹图》,还题了一首诗:“妇人心计太奸深,冷饭残羹值万金。早识叔为天子贵,添盐添醋也甘心。” 韩信是百战百胜的名将,十面埋伏
公司派我去某市出差,我想起大学时代睡在下铺的兄弟张海就在那里工作,就通知了他。张海是个热情实在的人,马上就在班级微信群里发起了召集令:“同学们,尊贵的周峰同学即将莅临敝市,大家一起组个局啊!” 没多久,沉寂已久的班级群又恢复了热闹,与张海同在一个城市的几个同学纷纷冒头: “哟,周峰同学要来亲切慰问我们了,好激动啊!” “一别十来年,唯有酒精才能拯救我这颗想你的心!” 外地的同学们也凑起了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