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作是件朴素的事儿。就像过日子,衣食住行、柴米油盐。越是好日子,越看着平淡,一瓶一罐、一针一线,都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。好日子不铺张,但样样事事,不缺不差,一不小心,某个细节还是个古董,是个精品。而古董、精品也是存在于谨严中,是谨严的一部分。好的写作不失控,是严肃的、有规矩的。规矩很重要,上接传统,下传后世,没规矩不成方圆,也不会成什么大气候;规矩也不是不创新不改变,不管怎么求新求变,内里的脉络是
我们最大的乐,一是秋天摘枣,二是国庆节观赏礼花。 北京城的家里,院中长着三棵清朝就有的枣树。孩子们可以轻松地从房顶攀上枣树梢,摘到顶端最红的枣吃,也可以站在树梢上,拼命地摇树枝,让那枣如红雨纷纷落下,“噼噼啪啪”砸在房顶的瓦上,溅落在院子里。比我们更年幼的小不点儿们,几乎爬不上树,就在地上,头碰头地捡枣,大呼小叫……那种热闹的场面,可真成了孩子的节日。 打枣,一般都在中秋节前,这时,国庆节就要
琨儿常伤风感冒。娘一到,就从她的衣兜里摸出体温表,甩两下,然后就解开琨儿外衣上面两粒扣子,从内衣处把体温表伸进琨儿的腋窝下。她一把把琨儿暖在怀里,脸贴住琨儿烧得通红的脸。眼睛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,不动声色一秒一秒地数着,一定要数满300下,才把体温表拔出来,水平地伸到眼前,立马读出烧到多少度。若烧高了,她就喊,快拿氨苄西林,快拿托恩……我第一次见着时,竟大为惊讶:其一是60岁的娘眼神不好
落日余晖伤离别。回家是欣喜的,离别总是伤感的。离别之际,老父母出门相送的刹那,我不敢抬头看母亲,她佝偻着腰,站在电梯口,如同一个孱弱的问号,泪水早已盛满她枯井般的眼眶,她捧着干枯的双手掩面一边擦拭,一边凝视着我向电梯口走去。老父亲咬着牙环,面部肌肉在哆嗦,他无声地缓缓挥手,强忍住不让眼泪出来。我低头,斜着身子,不敢细看父母的脸,更没有勇气上前去拥抱他们。我赶紧走进电梯轿厢,一只手按住电梯下楼的开门
虽然父母的卧室暂时没人住,我还是决定给他们睡的大床换上新买的床单。旧床单揭下来后,很意外地发现床垫上有一小片污渍。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,不是血迹,也不是霉斑,更像是之前被不明液体所浸染。看得出已经尽力清洗过,但仍留下了无法去除的印记。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的?我坐在床边思索。忽然间,脑海中闪过一个情景:有一天我从卧室出来,正好看见母亲扶着父亲往卫生间走。我问怎么回事,母亲神色淡定地说:“给你爸洗个
连日下了几场秋雨,两个多月没回老宅,打开大门,院子里已经被荒草覆盖。没人打扰的植物恣意伸展,不放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。 走进屋子,空气里散发着湿湿的潮气。房间还是原来的摆设,大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旧家具,那是父亲退休后,一件件从厂里家属院搬回老家的。 记忆中,这每一件家具都来自父亲亲手打造,而且父亲还会修理各种电器、雕刻树根、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,那时候的父亲在我眼里无所不能。 我在父亲工
我南边的露台很大,除了种花种草,(当然是种在一个一个的盆子里)。有时候还可以一个人在上边一小圈儿一小圈儿地散步,那当然是在夏天的晚上,头上是满天星斗。如果接近秋天,露台上蚊子就多了起来,便不能再散步。我对朋友们说我的散步是在天上,许多人都说这就是浪漫,对我,却实实在在是写实。我南边的露台之阔大确实让人可以当作锻炼身体的地方,因为这个露台的阔大,冬天刚好让南国的梅花过冬。说到梅花,到了冬季,如果把它
生于雪国,长于雪国,如我,于雪,固然是司空见惯了的。对雪,说不爱,肯定是假话;说爱嘛,却又时时抱怨着,抱怨天冷,抱怨路滑,抱怨雪天公交——蜗牛似的,爬。站台等车的人啊,缩着肩,跺着脚,头上、肩上落满了雪,已经成了雪人了!望眼欲穿了!“过尽千帆”了!所等的车,它就是、就是、就是——不来!“瘸了?跛了?瘫了?挂了?半道耍赖躺平,把马路当沙发了?你这个渣渣!”咒完那该死的车,就该轮到这罪魁——那漫天匝地
我把小蓝车靠在岗楼的栏杆上,从兜中掏出一物,伸向配钥匙的师傅:“配把这样的钥匙,多少钱?”师傅只扫了一眼:“15块。”亏得我是有备而来的,不然还会像上次那样惊呼。前些天,在上个路口我也曾这样问过一位配钥匙的师傅,答案是“20块”,当时我便惊呼起来:“配一把钥匙怎么能要20块呢?” 看着配钥匙的师傅,我随口问道:“能不能便宜点?”这句话已是我的口头禅了,在市场买菜时要说,在网上购物时要说,就连有次
像我这样,20世纪80年代初从山里动身,90年代抵达城市并落脚的一代,一路跋涉,似乎拥有一个更完整的世界——比乡下人多了一座城市,与城里人相比,又多了一个泥土里长出来的童年。 谭坪塬上缺水,还好村里有个波池。所谓波池,就是池塘。久居城市,老来思乡,耳畔时常回荡着早已远去的声音。这些城里听不到的声音,印象中多半是在波池边集散的。 黄土地貌,除了人们熟知的墚、沟、峁之外,还有一种塬上人称之为“要险
早晨一睁眼,窗外那群马蜂不见了。坐起身戴上眼镜,定睛细看,真的,一只也没了。我一激灵,彻底醒了。 急匆匆胡乱穿上衣服,打开窗户探出身去,左看右瞧,哪里还有它们的半点踪迹?我不由心中一喜,早想把这群吓人的家伙遣散,一直没有万全之策,不想一夜的大风把它们吹得无影无踪,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那丝不快和隐隐的恐惧也随之烟飘云散。 蜂群就栖息在窗外未封闭的阳台上,和我睡觉的床仅隔一层玻璃,卧室通向阳台还有一扇
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,世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。扇形、卵形、圆形、针形、羽毛形、椭园形……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里的树,形形色色,每棵都不会一样,都有自己的颜色,有自己独立的叶子。而且有些叶子显得格外地不同。这种“格外”不同,不仅让人能一眼分辨出树种,还使人产生诗意或哲理的生命联想。 比如鹅掌楸树。 说这话时已是一年的秋天。秋天是树叶密集而盛大的凋落季节,树叶落在地上,很快就杂乱无章地叠成了
爱花,却不善养花。几年来,前前后后养了数种,唯有一种花倔强,开了谢,谢了开,一年中反复数次,让人铭心。 大概人与花也是有缘份的。娘去世后的第一个春天,一位同事往办公室带了几株对头莲,问谁养。直而长的叶子,对生,绿得蓬勃,这种不生枝蔓的花型一直喜欢,又听闻花名中有个“莲”字,欣然要了一株。娘的名字里有“莲”,许是潜意识里想以此寄托一些什么吧。 带回去以后,随手找个了闲下来的花盆,从小区院里随便挖
栾树花开,由夏到秋。 栾树在春天像个隐士,尽管也红衣紫袍地舒展嫩叶和新芽,但在磅礴花事中,它还是经常被忽略。秋风凉的时候,绚烂的夏花式微,栾树的金华便从时光的潮汐中异军突起。秋风吹拂,栾花的香气和金色光华抵达人们的视野,那绿意婆娑的树冠便被太阳光般的金黄小花覆盖。 栾花是群体呈现的。当你开始感觉秋光惬意,抬头欣赏天高云淡的时候,栾花的千军万马便汹涌奔入你的视野。那细碎的花朵密密匝匝,盛放的、初
云雾缭绕,山峦叠嶂,大别山深处,仿佛藏着无数秘密。飞瀑流泉,滋养着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,也孕育出一种珍稀的仙草——霍山石斛。它形似鹿角,晶莹剔透,在悬崖峭壁间迎风摇曳,吐露芬芳,宛若山中隐士,超凡脱俗。千百年来,它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和神奇的药用价值,被誉为“九大仙草之首”,吸引着无数人探寻它的奥秘。 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石斛的美丽传说,为其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。其中一个故事讲述了很久以前,一位名叫阿兰
今年,我不止一次听人说,这个夏天太热了。乍听,觉得这是废话——不热的夏天才怪呢。但稍加留意便能明白其言下之意:这个夏天比以往的夏天都要热。总之,全球气候变暖已是不争的事实。 也正是在这时候,老虎约我去铜锣坝避暑。我问他铜锣坝在哪里?他说,在昭通水富。水富我去过,那是昭通北大门,县城就在金沙江边,热得要猫命。但老虎是我朋友,我信他。 从昭通出发,向北走,关河与高速公路赛跑。车行大峡谷中,群山穹隆
听说白沙河到走进去,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。它藏在群山深处,我自己也没有期待。那时候,一个同事不断给我吹,说白沙河如何如何的培育松茸,说他认识松茸协会的会长,对他怎样怎样的礼待。如此而已。今天走进去,也是一个意外,是陪着别人去的,不过却也有一个意外惊喜:亲近一条河流,邂逅一个山村。 我们站在村民组长家的院门外,大门敞开,却无人应答,担心有狗看家,也不敢擅入。路边两棵核桃树还长着稀疏的叶子,还挂着青绿
一 双节前的双休日,闲得无聊,好友一拍即合,决定在长假前出去溜达几天。彼时,良子、影子、一团雾、那片云,一车四人,整装待发,告别刚刚开完苹果节,果袋落地,裸果待红的洛川,一路向北。 原计划南下,查了天气预报,一周内东南西都是雨,只有北方才可能是晴天。大风起兮秋已凉,北方难免寂寥与荒芜,抽空游选项不多。到底没有躲过这一波大范围降雨,不过是淅淅沥沥的小雨,无大碍,反而别有一番滋味。 车行两个多小
从西岳华山回来,夜半三更时腿肚一阵阵酸痛,心底涌出的一股股颤惊始终挥之不去。 每当我驻足在六层楼的阳台,俯视过往的车水马龙,都不免心生胆怯,真想手握一把华山剑,给我“藐视”天下江山河流的勇气。 缆车凌空而起,人已悬在万山之上。周围奇崖突兀、峰切峦削、险拔峻峭,皆是皑皑白崖,似刀削锯截,陡峭耸峙。一块白色巨岩扑面而来,四月的阳光射在岩壁上,整齐的纵列弧线垂直而下,犹如一条斜面瀑布倾泻而来。前望山
昔人已乘黄鹤去,万古流芳六尺巷。沐浴冬阳,心怀敬意,我踏上通往那闻名遐迩的六尺巷心灵之旅。这小巷,仅六尺之宽,却能容纳街坊四邻的和睦与宽容;这小巷,仅百米之长,却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悠远的记忆。 轻轻踏上六尺巷,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,与往昔进行着一场灵魂的对话。巷里的每一砖、每一瓦,都静静地躺在历史的长河中,默默讲述着传承革新的岁月故事,宛如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教科书。 “千里修书只为墙,让他三尺
腥膻一家,难兄难弟。不怕膻,但招架不住腥。私下开玩笑说自己厨艺第一,文章第二,因为饭只做给自己吃,文章却是给别人看的。可惜做不好鱼,主要原因还是对腥的无可奈何。 我怕腥味,也制服不了它,感觉充满凶险,让人胆战心惊,或许和血雨腥风有关。血的确腥,猪血、鸭血、羊血、牛血都有股铁腥气,凝固后,闻起来又微微有些香甜。最喜欢猪血,一次可以吃一小碟子。川菜毛血旺里的鸭血,嫩滑细腻,是点睛之笔。 腥是形声字
老家的后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,大人胳膊般粗细,生长在许多树木中间,如果不仔细看,还真的一眼认不出来。 在我眼里,香椿可不是一般的树。因为喜欢吃香椿,所以爱屋及乌,我对家里这唯一的香椿树也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。看不得谁没事的时候摇动它,也看不得谁没事的时候在它上面刻画。尤其春天香椿发芽的时候,我更是对它盯得紧紧的,甚至上学前、放学后,都忍不住要去观察一番。 这棵香椿树并不太粗壮,但却有两三丈高。每年
蛋黄朝牌是沭阳特有的美味小吃。虽然算不得大菜,硬菜,但是,在沭阳的大小饭店一般都能见到它的身影。这道菜吃起来香脆可口,老少咸宜,真是又压饿又开胃。 本来朝牌只是沭阳人吃饭时的面食,大概在几年前,不知是哪位富有创意精神的大厨来了灵感,做了媒,把它和鸭蛋黄联姻了,让小家碧玉的朝牌走向沭阳菜系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。 这道菜的食材是很简单的“二人转”,蛋黄和朝牌。蛋黄用的是煮熟的咸鸭蛋黄,大概四五个
这世间,最宝贵的是时间。交给爱情,叫天长地久;交给老酒,叫陈年佳酿;交给鱼露,叫味厚醇鲜。 鱼露即鱼卤酱油,潮汕称之为“腥汤”,胶东称之为“鱼油”,我老家称之为魝油。 潮州一评上世界美食之都,我就组了个吃货团,直奔潮州逛吃逛喝。尝了一百多道菜,印象最深的是芥蓝。潮州人上菜,不管上什么气势逼人的生猛海鲜,一道芥蓝是少不了的。下猪油,用猛火,最后加鱼露调味。白灼芥蓝、鱼露芥蓝、芥蓝煎蛋、芥蓝炒饭、
“苦”是什么?翻阅几本不同版本的辞书,概括起来,一说“像胆汁或黄连的味道”;一说“苦”的本义是指苦菜,即荼,如《诗经》中有“采苦采苦,首阳之下”的句子。苦味令人难受,由此也引申为难受、痛苦。 而“甜”与“苦”相反,如糖和蜜的味道,是人生百味中最美好而令人愉悦的滋味,故也引申为美好、快乐、幸福。 一位朋友在朋友圈发得最多的图片是雪山,并配有这样的文字:“第十二次穿越……上午8点半从23公里处入山
挂钟从墙上落了下来,也就是一失手的事情。新房间万事准备停当,最后挂上一个可以看时间的挂钟,我们就可以正式入住了。墙壁上早早钉好了钉子,只需要把那个从宜家买回来的挂钟挂上去就好。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。我踩着椅子,把挂钟背后的孔对准钉子的头轻挂上去,就在我以为已经轻松完成这件事的瞬间,挂钟从我手边滑落,摔碎在被擦得锃亮的白色地板砖上。 挂钟碎掉了。这是一台黑白色的挂钟,钟盘是白色的,外壳是黑色的,时
最近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话:猫喜欢吃鱼,却不能下水;鱼喜欢吃蚯蚓,却不能上岸。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,或者说天道,让猫不能下水,让鱼不能上岸,给它们的欲望和嗜好划出边界,设定禁区,好让它们的欲望和嗜好不能大到法力无边,为所欲为,使众生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权利和生存空间。 如果把鱼和蚂蚁放在一起,是鱼吃蚂蚁还是蚂蚁吃鱼呢?柬埔寨的一句谚语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河水高涨时,鱼吃蚂蚁;河水退潮时
初秋,我路过一处寺院,刚进大门,竟被一群麻雀吸引住了。院内小麻雀们无忧无虑地嬉戏,顽皮地追逐、鸣叫,并不在意我的走近,似乎知道我并不会伤害它们。我停下了脚步,蹲下身来仔细注视起这群可爱的小精灵。一只麻雀从一个枝头跃到另一个枝头,蹦蹦跳跳的,一群麻雀又扑落到草地上,振翅、梳羽、衔草、觅食……回头回脑地瞧瞧这、看看那,我的目光也就随着它们上上下下起落。对于它们来说,快乐不仅只是一个符号,更应该是一种理
生命有时候被着重记述不是因为宏大,恰恰是因为寻常。 前一天晚上,关闭了所有晨间叫醒的闹钟,手机设置了静音模式,让自己与工作之外的事物发生关联,开始一个人的周末生活。寻来几样童话零食,翻一本闲书,看期待已久的电影,沉迷于一句走心的话,感动于三流编剧煽情的台词,或者只是任性地发发呆。 精神的松驰带来无障碍的深度睡眠。 晨间太阳穿过玻璃窗照进来,满室明静,披衣下床,拉开透光的窗帘布,推开玻璃窗户,
拥有,指的是现在,即人生在世时;留下,讲的是将来,即生命终止后。拥有与留下,性质不同,却有关联。现实生活中,有些人对拥有什么,很在意、很执著,而对留下什么,却不在意、不重视。这样的人生态度,非但不够明智,而且可能遗祸。 人各有志。芸芸众生,各有各的抱负,各有各的追求,无可厚非。在实行货币交换的历史阶段,每个人都需要拥有一定的物质基础。否则,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,何谈幸福生活、安居乐业?安居,不单
我是顽固的挺鲁派。从初中到今日,始终如此。我最近特别高兴读到一些极不相同的人如吴冠中、周汝昌、徐梵澄、顾随等都从不同方面认同鲁迅而不认同周作人、胡适。这些人都是认真的艺术家和学问家,并非左翼作家和激进派,却都崇尚鲁迅。鲁迅不仅思想好、人品好,文章也最好。 我崇尚鲁迅,觉得他远超其他作家,包括超过张爱玲、沈从文等,当然也是郭沫若、茅盾、老舍、巴金等无法可比的。鲁迅具有他人所没有的巨大的思想深度,又
陪孩子看电视剧《西游记》,看到孙悟空重回三星洞,寻找师父菩提祖师的情节:一别经年,眼前已是人去洞空,蛛网破败,飘荡在风中,孙悟空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“师父”,却不复得见。那一刻,我泪湿双眼:聚之后,是长久的离散。 孙悟空寻师父不见的悲伤没有急管繁弦地用力表现,只有悠扬的箫管之音衬着孙悟空含泪的双眼。这样的表现手法,有余音绕梁之效。这也是中年人的手法,避免锣鼓喧天的场面,直面人生的真相。 从前,我
“芭蕉虽小草,长大不作难。一身菡萏然,万窍玲珑间。”叶片宽大肥厚,形态婀娜优美,青翠欲滴的芭蕉,历来被人们所喜爱,也是文人墨客抒发情思的热门题材。丹青描绘芭蕉,自然妙趣盎然。 芭蕉喜温暖、湿润的气候,是生长在南方的亚热带植物,而北方的冬季瑞雪飘飘。在历代画谱中,与雪一同出现,相互映衬媲美最多的是人称“岁寒三友”的松竹梅。雪与芭蕉,一冷一热,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,但却有人把它们关联在一起,并引发了巨
近来,读王维的诗,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”“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响”,我发现“空”在诗中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。读他的诗,我仿佛置身于空寂的山谷中,将所有的凡尘琐事都隔绝至九霄云外。在这里,鸟儿的歌声婉转悠扬,桂花的香气芬芳馥郁。郁郁青青的山野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,空气里有微微的凉意,却使人心旷神怡。正是王维的“空”,造就了“诗中有画”的境界。在他的诗中,我似乎领悟到了“空故纳万境”的力量。 上个周
在我眼中一部好的小说应当具有哪些特点: 首先,它应当拥有一个能在广泛的读者群体中引发兴趣的主题。换句话说就是,一部好小说的主题不应当只限于引发某一个小群体的兴趣——不论这个小群体是评论家、教授、知识分子、酒保,还是公共汽车的售票员——它应当具有更加广泛的人性,从而对不论男女的读者群体具有普遍的感染力。 同时这一主题的趣味性应当是持久的:对于小说家来说,围绕某一仅在当前具有话题性的主题进行创作无
国产单机游戏《黑神话:悟空》一经推出,便成为全球玩家的焦点,连“硅谷钢铁侠”埃隆·马斯克都在为它点赞。鉴于这款游戏的基础剧情来自古典文学名著《西游记》,核心角色“天命人”则是《西游记》灵魂人物孙悟空的分身,所以我们不妨开一个跟古代文学名人李清照有关的脑洞——李清照活着时,有没有看过《西游记》,有没有听说过孙悟空,有没有可能对《黑神话:悟空》这样的游戏感兴趣呢? 首先可以大胆猜测,假如李清照能遇见
在律法严苛的中国封建王朝,即使是在出现仁政或大赦天下的时期,每年也都会有一些被问斩行刑的人,而这些被判死刑的人往往要待到“秋后”才被问斩。为何要等到“秋后”?“秋后”又是指什么时期? 顺应天时,出于对上天的敬畏 “秋后”指秋分之后,古人将季节的更迭与自然规律的运行视为至高无上的天道,认为所有活动都应顺应天时。春夏万物繁茂,代表新生和成长,而秋冬草木凋零,代表肃杀与蛰藏。他们认为,大自然既然是这
看到这个题目,大概有不少朋友会哑然失笑:见鬼!跟帖是网络时代的专利,跟古人哪有半毛钱的关系? 朋友们大概笑早了,古人虽然没有网络这个平台,但他们的确也有跟帖的举动。不信?举例说明。“三言”中的《警世通言》有一篇《崔待诏生死冤家》,其内容出现了一段宋代BBS。王荆公(王安石)作为楼主发帖认为春归去是东风断送的,引起一众诗人纷纷登场辩驳。都有哪些诗人呢?苏东坡说是春雨断送,秦少游(秦观)说是柳絮飘走
东晋,某年,一场大雪纷纷扬扬,下得正紧。 东山谢家庄园里,谢安指着飞舞的雪花问身边的孩子:大家说说,拿什么比喻白雪纷纷? 侄儿谢朗不假思索地抢答道:“撒盐空中差可拟。”他把纷纷而下的雪花比作在空中抛洒的盐。 谢安点点头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 接连几个孩子的回答,谢安也都是笑笑,并没有说话。 到年仅7岁的小侄女谢道韫,奶声奶气地说了句“未若柳絮因风起。”她把徐徐飘落的雪花比作柳絮乘风而起,